路透社獨家報導,中國科學家成功在深圳高度保安實驗室,製作出極紫外光刻機(EUV)原型機。該原型機已於2025年初完成,現正測試中,佔據近整層廠房空間。消息人士透露,研發團隊由多名前荷蘭半導體巨頭ASML的工程師組成,透過逆向工程複製ASML的EUV技術。
原型機目前可成功產生極紫外光,但尚未製造出可使用的晶片。ASML行政總裁Christophe Fouquet今年4月曾稱,中國需要「很多很多年」才能開發此技術。不過,這部原型機現在真的生產出來,中國達成半導體自主的速度,可能比外界預期快幾年。消息人士指,中國政府設定目標在2028年前用原型機生產出可用晶片,但接近項目的人士認為,較實際的目標是2030年。
這項突破標誌著中國六年來追求半導體自主的成果,是國家主席習近平的首要任務之一。消息人士表示,項目屬國家半導體戰略一部分,由習近平親信領導的中央科技委員會統籌。中國電子巨頭華為在項目中擔當關鍵角色,統籌全國多間企業和國家研究所,牽涉數千名工程師。消息人士形容,這是中國版的「曼克頓計劃」。
一名資深中國工程師從ASML被招募後,驚訝發現簽約獎金附帶一張假名身分證。進入實驗室後,他認出其他前ASML同事也用假名工作,並被指示使用對方的假名以保密。另一消息人士獨立確認,新招募人員獲發假身分證,避免其他工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分。
團隊包括近期退休、在中國出生的前ASML工程師和科學家,他們擁有敏感技術知識,但離開公司後面對較少職業限制。兩名在荷蘭的ASML中國籍僱員向路透社表示,自2020年起已被華為招聘人員接觸。中國自2019年起積極招募海外半導體專家,提供300萬至500萬元人民幣起的簽約獎金和購房補貼。
ASML最先進的EUV光刻機體積龐大,重達180噸。深圳實驗室多次嘗試複製同等尺寸失敗後,決定將原型機造得更大,以提升功率輸出。中國原型機技術上落後ASML,主要原因是難以取得精密光學系統,特別是德國Carl Zeiss供應的關鍵零件。
為取得所需零件,中國從舊ASML機器拆出零件,亦有透過二手市場從ASML供應商採購零件。消息人士稱,有時會利用中介公司網絡掩飾最終買家。約100名應屆大學畢業生組成的團隊,專注逆向工程EUV和DUV光刻機的零件。每名工人的辦公桌都有獨立攝影機拍攝,記錄他們拆卸和重組零件的過程。
華為有一些員工被派往全國各地辦公室、製造廠和研究中心參與項目。被安排至半導體團隊的員工經常在公司過夜,工作日更禁止回家。處理較敏感任務的團隊,更被限制使用電話。就算是華為內部,只有很少員工知道相關項目。
ASML就今次報道向路透社確認,從未向中國客戶出售任何EUV系統。可是,二手市場提供的舊ASML機器零件,讓中國得以建造國產原型機。消息人士稱,雖然中國在光學系統等關鍵領域仍面對挑戰,但原型機現在已完成,西方技術封鎖未能完全阻止中國。
